close

這篇還不夠甜, 算不上情人節賀文了... 但也祝各位情人節快樂!!

 

 

Remember the Time 4

 

 

「說真的?」瑪麗差點把口中的咖啡噴出來。

「妳就不擔心安全問題?他好歹也是個陌生人…」一向穩當的羅莎莉對此十分敏感。

「妳們不用太擔心,直覺告訴我他不是十惡不赦的人,否則昨晚他就可以手上的『消息』勒索我,如他真的握住了我的『消息』的話…」奧斯卡淡定的端起咖啡,享受着令人精神為之一振的香氣:「… 我已答應了他。」

 

想起昨天令心情大起大落的一夜、從未想過會遇上的人、陌生男人意義不明的邀約… 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就如電影橋段般,為這次巴黎之旅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歷險感覺。潛意識裡的反叛跟冒險精神一觸即發,配上是次旅行本就想跟現實短暫抽離的心態,令奧斯卡勾起會心一笑。

 

「要我們跟妳一起去見他嗎?」雖然對妹妹抱有信任,羅蘭還是有點緊張。

「…也好,妳們可先觀察一會兒再算,」一口咬下牛角飽的奧斯卡續道:「總之他會是個好人,一個謎一般的好人。」

 

在馳名的花神咖啡館用過悠閒早餐後,四人心滿意足的享受着早春溫暖的陽光,啜着咖啡看着街上行人熙攘。忽然街上的女孩們都不時轉頭遙望,她們的視線不一會便隨着目標來到咖啡館前。

 

灑落滿身的陽光被高大的身影遮住,正談得起勁的四人一下子靜止了。比起昨晚酒吧昏暗的燈光,眼前的男人在日光下更顯俊朗,深遂的五官輪廓,深色眼眸中閃着摸不透的溫柔目光。身上淺藍色襯衫配上深藍牛仔褲,外罩淺灰色開胸毛衣,比昨晚給人神秘感覺的一身黑衣,現在的他感覺更平易近人。

 

被打斷的四人目定口呆,暗忖到了這時代這副面孔竟還有攝人的威力,安德烈微微一笑:「早安! 跟我約定的時間到了,走吧奧斯卡!

 

如夢初醒般,原本盯着他的奧斯卡臉頰一下子刷紅了,急忙轉過頭去:「… 早安… 你來了…

三人也回過神來,對着奧斯卡打眼色。回她們一記白眼,奧斯卡唯有開口:「… 我… 她們全都是第一次到巴黎,可以跟我們一起走嗎?」說罷偷偷瞄了他一眼。

 

安德烈目不轉睛的盯着她們一會,還是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我今天邀約的是奧斯卡喲!妳們三位還是可以擇日再聚的。我現在要帶走奧斯卡了,先告辭,有緣再見!」說罷,輕握住了奧斯卡的手臂,把她帶離了座位,走出咖啡館。奧斯卡只回頭打過「會致電給妳」、「不用擔心」的手勢,便隨他而去。

 

「… 還道他是個好人,可讓我們跟着… 想不到就這樣被拒絕呢!」羅莎莉苦笑。

「… 想不到他這麼… 俊,要是我也跟他去了…」瑪麗還是一臉陶醉。

「我們… 要告訴維克多嗎?」

「不要!」自從見過安德烈後一直不發一言的羅蘭,斬釘截鐵的說道:「除非奧斯卡自己親口告訴他,否則不要多事,後果可大可小的。」

 

一起來旅遊卻被丢下的兩人雖然對此頗有微言,唯有商量好下一站行程再出發。反倒是羅蘭對此隻眼開隻眼閉。她心知奧斯卡執拗的性格,如她不去釐清確認自己的想法,旁人的話是怎樣也聽不進去的。身為大姐的她當然希望最疼愛的小妹妹奧斯卡找到自己的幸褔真愛,如這次旅程後奧斯卡依然回到維克多身邊跟他結婚,她當然會祝褔他們。但萬一奧斯卡決定要和這神秘的黑髮俊男遠走高飛,那也只好說奧斯卡對維克多的愛未深刻至談婚論嫁的地步吧!

 

離開咖啡館後一直走,直至地鐵站口才停下,奧斯卡甩開了安德烈一直握住她手臂的手。

「你要把我帶到哪裡去?」奧斯卡抑住怒意低吼。

「回家去啊!」還是堆滿一臉笑意,安德烈悠悠的態度但強勢的手段令奧斯卡火起。

「… 吓?… 好歹約會還是剛開始,你這樣揪着我走好像不太禮貌?」只道他是個好人,聽了安德烈的回答令奧斯卡心裡打了冷顫。世上外表如常的變態人口多不勝數,還是先不要發怒,萬一惹他生氣了,自己的處境豈不是更危險… 只好說說笑分散他的注意,不要真的帶我回他家去禁錮吧!

安德烈把雙手舉起,作個貌似投降的姿勢:「我不抓着妳便是,只怕回到我住的地方太大,妳不抓着我走會迷路。」

「我才不會這樣沒方向感,再說,你住的地方是…?」奧斯卡故作鎮定,至少要知悉他所說的地方,好發訊息讓羅蘭她們知道她的所在位置。

「凡爾賽。」安德烈說罷又再抓起奧斯卡的手臂:「列車快到了,快跑!」兩人便衝下地鐵站。

 

車上對着坐的兩人默默無言,身旁並沒有其他乘客。安德烈一直望着窗外的景色,流露出緬懷的目光。奧斯卡定定的直盯着他,苦思着不同情況下的應變方案;也婉惜造物弄人,如此一個俊美的男人,心理是這樣的不正常…

 

「妳到過凡爾賽嗎?」安德烈忽然轉頭問到。

「…沒有。」

「哦…」

「… 你為甚麼會找上我呢?那夜我聽過你的歌聲後,我出現了幻覺。是… 你做成的嗎?為甚麼要讓我看見呢?」奧斯卡心裡着急。

安德烈突然起來,坐到她身邊的空位子上。他把臉湊近她,眼中盡是奧斯卡慌張的神色:「不用驚慌,妳不久便會知道。就是我告訴妳,妳也不會相信。妳就敞開心胸感受一下吧! 這樣緊張八百、神經兮兮的,又怎會察覺得了呢?」

溫熱的氣息呼到她臉上,奧斯卡才驚覺他的鼻尖近得快要碰到她的了,臉倏地燒紅:「還道我神經病,不知是你神經病還是我… 」在他滿是笑意的注視下急忙轉過頭去。

 

不消一句鐘,列車便在凡爾賽的車站靠站,剛步出車站,奧斯卡便覺得四週瀰漫着熟悉的感覺。她肯定自己從沒到過凡爾賽,週遭的建築也不是突出。隨着安德烈一路走去,為甚麼街道佈設、寧靜的氛圍就像自己家的社區一樣親切呢?

 

「我一輩子都住在這裡… 很久沒有回來了。以前的大宅屋子全變了,但是還是有一絲絲的感覺…」安德烈感慨萬千。還是頭一趟聽他說自己的事,奧斯卡想知道更多:「哪一間是你的家呢?你跟家人一起住?」

「我跟這輩子對我最重要的人一起住,還有很多人…」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安德烈興奮的叫了聲:「到了!」

 

「你耍我嗎?你住在此?這是凡爾賽宮呀!難不成你是王子?」鬧劇一般的情節令奧斯卡怪叫起來。

「我不是住在宮中,只是這附近。可我是常出入凡爾賽宮啊!」安德烈糾正她。

「那你對歷史一定很熟悉,告訴我,瑪麗.安東尼特皇后漂亮嗎?跟那位瑞典伯爵的流言又是真的嗎?」奧斯卡壓根兒就不相信他,忍不住不斷的調侃他。

「瑪麗皇后當然漂亮了,否則菲爾遜伯爵怎會第一眼便愛上她呢?那不是流言… 」安德烈臉上閃過一絲愛慕的神情,聲音愈說愈細:「但我眼中還是妳最美…」

「你說甚麼?」

「我只是說那不是流言…」安德烈怱忙補上一句:「我親眼見過的怎會錯?」

真是神經病… :「你… 親眼見過?」奧斯卡覺得他比她想像的還要嚴重。

「先進去再說吧!」安德烈不想再糾纏於這話題上,又抓着奧斯卡走過售票處。

 

凡爾賽宮的花園佔地甚廣,自宮殿後延綿一大片綠油油的,正中還有呈十字型的大水塘。於這早春的天氣,花卉未盛開之時,廣大的範圍卻泛着蕭條的感覺。

 

安德烈領着奧斯卡穿梭於花園中的步道,一邊偷看她的神情。奧斯卡自進入凡爾賽宮的範圍,眼前的建築群、一草一木都是如此的熟悉,就像老早已到過這裡一樣。眼前的景象不時與腦海中的景象重叠起來 — 雖然今天的遊人不多,但滿腦子就是看見一大群衣香鬢影的貴族男女在花園遊覧嬉玩,走着他們正在走過的步道。人群中有一位給眾人包圍的核心人物,衣飾華麗,銀白色的假髮梳得高高的,只可惜距離太遠又是看不清面容。

 

「… 哪位眾人的焦點是誰?」奧斯卡臉上掛着異常困惑的表情。

「那是… 瑪麗.安東尼特皇后…」安德烈小聲的說,繼續留意她的神情。

「…為甚麼…她會在此?」奧斯卡的表情依然困惑。

「她… 正在花園遊玩,而妳… 在遠處保護她呀!」安德烈小心翼翼的試探着。

忽然腳下給小石絆住,差點向前栽的奧斯卡一下子便給安德烈抓住了。站穩腳步再放眼望去,花園遊人依舊稀少,皇后及貴族們已不知所踪。

 

不用地圖的指示,兩人順利的穿過宮內大大小小的房間,最後來到著名的鏡廳。數百面鏡子映照着金碧輝煌的裝潢,木質地板上的斑駁痕跡,不難想像出當年皇公貴胄在這高談闊論、或夜夜笙歌的場景。

 

時近黃昏,鏡子映着窗外的餘暉,令室內染上曾經輝煌的蒼桑感。臨近閉館,鏡廳內只剩零星遊人,奧斯卡在安德烈的陪伴下,從一頭慢步至另一端。

 

每一步鞋跟敲着木地板的聲音,奧斯卡聽在耳內覺得異常親切,就像每天都會走過的路一樣。眼角瞥一眼安德烈,他也正望着她的側面,一面的滿足,令她好生奇怪。

 

差不多到達了另一端,因準備閉館所以通道已關上。正要走回頭從入口離去,安德烈忽然阻住她的去路。

「在這金碧輝煌的大廳,是否賞光跟我跳一只舞,到大廳的出口為止?」就像貴族般,安德烈笑意盈盈,擺出一副邀舞的姿勢。

見他如此認真,奧斯卡哭笑不得,只好答應:「失禮了!

讓他搭上自己的腰,持着自己的手,奧斯卡驚訝於安德烈流暢的舞步,也不解自己為何配合得天衣無縫。

 

剛邁了兩步,那熟悉的感覺又出現了… 夢中的自己也曾如此舞着,只是當時看不清舞伴。一樣的舞姿,一樣的感覺... 現在面前的是安德烈,那麼夢中的也是他嗎?

「… 我們這樣舞過很多次了,只是那時妳跳男子步法… 今次我終於可以男子步法跟妳舞一次…」聽見安德烈喃喃自語,感到他搭在腰上的手摟得緊了一些,奧斯卡對上他溫柔深遂的目光。電光火石間,她想起在以前的日子他們常一起練習舞步,奧斯卡不禁露出會心微笑。

 

兩人就這樣舞着,直至到達出口,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arrow
arrow

    sous le soleil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