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一個仲夏週末的傍晚,不捨落下的夕陽正跟璀燦奪目的廣告幕牆相互輝映,爭奪路上行人的目光。其中劇院區車水馬龍,各大劇院門外都圍滿大堆人群,等候劇院開場入內。奧斯卡跟傑勞德亦穿梭其中,同行的還有三數傑勞德的友人。在音樂劇開始前,大家先到劇院旁的酒吧來點輕食酒水。在跟一行人碰頭問好後,奧斯卡便走向吧檯前點單。前腳剛走,朋友間便立刻炸開了鍋。

 

 

「往常你從不會帶女生出席朋友之間的聚會,那怕是如何出色的女人。但這女生已不是第一次跟你結伴同行,看來她對你有特別的意義。」

 

 

「是啊!我也記得她,不就是上次出席你畫展開幕酒會的那位?她氣質如此出衆,很難令人忘了。不過,不出衆也入不了我們大情聖的法眼,對嗎?」

 

 

「難道你栽了在這女生手上、是要認真起來了嗎,克萊門?那我便要代天下的女生同聲一哭!嗚嗚...」

 

 

面對大呼小叫的朋友們句句直白的調侃,傑勞德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只見他的視線遠遠落在那正在給自己點上飲品的女生上,臉上令人摸不透的微笑讓友儕間更是好奇,那是勝劵在握?還是未能達陣?這世上,還有令傑勞德感到棘手的女生不成?

 

 

距離活動室那次短聚已是差不多一週的時間,這個週末可算是跟奧斯卡的第一個約會,考慮到自己許諾給她的空間,不希望一開始的兩人獨處令她渾身不自在,傑勞德決定還是先拉上三數友人同行,舒緩舒緩氣氛。

 

 

持着手上的輕食飲料走回,奧斯卡總感到一股視線盯着她看,唯有硬着頭皮迎着傑勞德溫柔含笑的目光逐漸走近。

 

 

「你的啤酒,克萊門...」臉頰已是微微發燙,奧斯卡輕聲道。

 

 

「謝謝妳,奧斯卡。」傑勞德瞧着她這幅樣子,笑意更深。

 

 

「咳咳... 甜食過多,小心蛀牙。」

 

 

「噗嗤...」旁人忍俊不禁,卻令奧斯卡的臉更紅了,不輸給天際火紅的夕陽。

 

 

對友人們的口沒遮攔,傑勞德只搖搖頭,揉了揉她的腦袋,一臉寵溺的笑。

 

 

有時奧斯卡會在想,如果那一天傑勞德沒有提出交往的要求,如果那一刻自己當機立斷的拒絕,往後的一切,是否會順遂得多。

 

 

那天在傑勞德灸熱的注視下, 奧斯卡的腦中一片空白,還道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跟我交往好嗎?」低沉柔聲的一句,在空蕩的活動室卻像被放大、無限迴響着。奧斯卡不知道自己當時臉上是個怎麼樣的傻憨表情,只感到頭腦被傑勞德灼熱目光燃起的火花燒得噼嚦啪嘞的響,熱得就像要炸掉一樣。原來,這就是被人表白的感覺...

 

 

兩人對視的一陣子,奧斯卡卻感到像過了一世紀般漫長。想開口說句甚麼,喉頭硬是像哽着一樣,一點聲音也發不出。可能自己的樣子實在是又急又窘,眼前傑勞德的灼灼目光稍稍收歛,又回復了日常的熟悉感覺。

 

 

「瞧妳憋得狠的,」感到一只大手輕輕把金髮攏了一下,傑勞德溫柔帶笑的語氣令人從高壓中釋放出來、如沐春風:「妳可以先考慮,奧斯卡,可我不會在妳給出答覆才展開追求啊!」

 

 

基於自己不會是學長、或是其他男生感興趣的女性類型的固有觀念上,頭腦已被傑勞德炸飛了的奧斯卡,剎那間有自己是否無意中得罪了學長、再被整個徹底的錯覺。

 

 

「… 學長,你不要... 逗我吧!」略緩下來的氣氛令身上每一個緊繃的部位放鬆了些許,奧斯卡終於可以艱難地操作聲帶抖出幾個乾啞破碎的音節。

 

 

「我現在可是認真得很,言語証明不了?那用行動証明囉!」傑勞德的話令奧斯卡如在雲裡霧裡,還沒有弄清楚方向時,眼前的傑勞德已低下頭向自己緩緩靠近。

 

 

「不!... 不用証明了!... 我... 相信你...」近得感受到傑勞德呼在臉上溫熱潮濕的鼻息,奧斯卡的瞳仁也隨着眼前放大的英俊臉孔而擴大,在身體再次僵硬前急急吐出一句。

 

 

「我承諾以後儘量不再發生同類的強迫事件,除非妳肯首...」在嘴角前停下來的傑勞德笑言妄妄,笑彎了的眸子閃着狡黠的光芒,還道不是整她?

 

 

「… 嗯...」被剛才湊近的傑勞德又嚇了一跳,奧斯卡除了嘟囔一聲,全身已再沒力氣去計較甚麼,只剩一幅紅得像滴出血來的臉蛋,和腦袋已被炸得粉碎的軀殼。後面傑勞德的喃喃細語,奧斯卡一句都聽不清楚了,只知道傑勞德跟自己走出活動室前,在額角落下了輕輕一吻。

 

 

「... 奧斯卡!奧斯卡妳還好嗎?」一幌神思緒便漫遊於天地之間,就連音樂劇正謝幕也還沒有回過神來。又一次惹人家笑話,對上傑勞德關切的眼神,奧斯卡訕訕的笑着搖搖頭,搭着他遞上的大手便站起離座。

 

 

一行人離開劇院時皆是興高采烈的,爭相對剛才的劇情發表意見。走在繁華的第七大道,意猶未盡的友人們嚷着還要投入紐約週末剛開始不久的各式夜生活。免得拖傑勞德後腿,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眨眨眼,跟兩人分道揚鏢。

 

 

還在輕快踱步的奧斯卡好像沒有回去的意思,傑勞德當然隨着她走去。沿着第七大道再向前走,盡頭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綠蔭。像走進另一個空間一樣,中央公園四處的綠化植被將耀眼奪目的廣告幕牆取而代之;同時隔絕了大道的繁華喧鬧,剩下隱隱約約的鳥語花香。要不是樹叢之上依然冒出鬧市中高樓大廈的天際線,否則真令人有置身郊外而不是紐約市中心的錯覺。仲夏週末的晚上,公園裡還有疏疏落落的遊人,和正在運動鍛練的人們,各適其適的享受着鬧市中的寧靜綠意及沁人心肺的涼風。

 

 

「剛才的劇如何?看妳投入得要謝幕了還陶醉其中...」

 

 

「嗯,好看極了!像親歷其景一樣,很撼動人心...」

 

 

<悲慘世界>這部法國的名著,奧斯卡從小便翻閱了無數遍。當被改編成音樂劇後,奧斯卡倒是頭一次觀看。台上細緻仿真的佈景,角色專業投入的演繹,令對故事細節早已滾瓜爛熟的奧斯卡,對劇情更是投入。

 

 

「那妳最愛哪一個角色?我最喜愛的非珂賽特莫屬...」

 

 

「美女就是吸引人啊...」

 

 

奧斯卡享受之餘,也由衷佩服製作人的功力。為甚麼自己從小都嗤之以鼻的愛情橋段,搬到舞台上會是如此扣人心弦?這部近年已沒再翻讀的小說裡,奧斯卡最喜愛的角色由始至終都是一直對抗自身命運、正義熱血又悲天憫人的主人翁冉阿讓,總為他的遭遇揑一把汗。珂賽特與馬呂斯的苦戀、愛潘妮為了暗戀對象而犧牲,以前總是匆匆揭過便算。可現在看來,竟是那麼的引人入勝,怎麼以前從未發覺?

 

 

兩人走走停停、侃侃而談。從音樂劇開始,到雨果的其他作品;小時愛讀的書、崇拜的人物、着迷的偶像,兩人都搶着交待、說過不停。同樣成長於巴黎的兩人,喜好觀點縱使時而有異,更多的是令人驚嘆的相同;唇槍舌劍之中,混雜着大量或輕或狂的笑聲,在輕鬆寫意的晚間更是令人愉悅。

 

 

「不行了不行了,讓我先歇一下...」不經不覺走到一處池塘邊,笑得要折腰的奧斯卡走上被微風吹得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立着的一座小石橋。

 

 

佇立於夜風中的奧斯卡倚向橋欄,享受着陣陣涼意。一頭金髮被微風吹得輕盈舞動,背後不遠處的路燈把人映得線條柔和、渾身散發着如珍珠般的光暈。輕軟的雪紡無肩上衣及闊腿褲隨風晃動而傳來的陣陣香氣,還有臉上尚未褪去的笑靨,一切一切,都令傑勞德看得痴了。

 

 

一週下來的時間,雖然細節上有很多要調節遷就的地方,可傑勞德心頭還是慶幸自己邁出了第一步,向奧斯卡提出了交往的要求。回想起那刻奧斯卡得悉後,第一句話竟是懷疑自己,傑勞德當時真是哭笑不得,天知道自己在奧斯卡心中是一幅怎樣的形象啊!經過上次「共舞偷吻」一事,傑勞德確信強拗的瓜不甜,為了証明自己不會再強人所難,假裝湊近吻她的瞬間,縱使鼻腔內盡是奧斯卡的馨香,傑勞德依然抑壓着吻下去的衝動、及滿腔的笑意,在奧斯卡的嘴角前停下來。

 

 

縱橫大都會的花花世界好一段日子,上流社會中名媛千金的各種心機手段,大家感情遊戲上的妳來我往,令傑勞德已麻木不少。 雖然其中並不是沒有真心存在,但這些感情中滲雜太多其他的東西,傑勞德已差不多遺忘了這種純粹感情上的悸動。

 

 

從沒想過被表白的奧斯卡竟會表現如此惹人憐愛的一面,猶如初戀的少女般,跟她日常工作中明朗爽快的風格大相徑庭。回想當時眼前人兒宛如少女般嬌羞可愛的表情,豈有可能出現在那些不羞不臊的時代女性臉上呢?那刻的感覺,就如回到少年的青澀時代,向喜歡的女孩表白後,看着因為自己而臉紅心跳的她,甜絲絲的感覺佈滿四肢百骸一樣。

 

 

難不成這次是奧斯卡初次被表白?加上那次誤打誤撞的吻,很有可能也是她的初吻,那豈不是自己包辦了?當時心念及此,傑勞德感到頭腦一熱,被奧斯卡的一舉一動撓得心癢難奈,真想把她摟在懷中好好疼愛一番。

 

 

「當然,如果妳主動要求點甚麼,我非常樂意滿足妳。又比如,妳實在是太可愛,令人忍耐不了,就像這一刻...」當時為了遵守才許下「不強人所難」的承諾,傑勞德只好退而求其次,帶點耍流氓意味的拋下為自己留有後路的一句。最後貪婪地深深吸着奧斯卡的髮香、在她光滑的額角上輕輕印上一吻,傑勞德才跟她徐徐離開活動室。

 

 

「克萊門... 克萊門!!」學長發怔的樣子無疑是難得一見,那呆憨的感覺跟他一身優雅理性的氣場構成滿滿的違和感,令奧斯卡突然感到辦公時間外的傑勞德不再是那深藏不露、高不可攀的商界菁英,而是跟自己一樣、會發呆會狂笑的青年,兩人之間的距離感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從思緒中抽離,映入眼簾的是奧斯卡泛起珍珠光澤的俏臉。剛才一刻的走神,憶起了那辦公室的表白,雖然於不甚浪漫,但至少奧斯卡沒有拒之千里,總算有個成功的開始。現在佳人就在眼前,更應好好把握相處時光,讓一直以來遙不可及的夢逐步實現。

 

 

兩人歇腳後,繼續漫無目的地沿着園內的步行小徑踱步,途經之處不乏雙雙對對的情侶們,正在鶯鶯細語、耳鬢廝磨。目之所及皆是令人臉紅心跳的場面,唯有靠夜色把自己緋紅的臉好好掩藏的奧斯卡大氣也不敢透一口,默默隨着傑勞德走。

 

 

不時遇上戀人們纏綿旖旎的場面,加上自己的心上人就在身旁,傑勞德豈有不動心之理?心中幾乎肯定跟在身旁的奧斯卡處於這樣的環境,必定是一臉忸怩羞赧的嬌態,傑勞德心中嗤笑,也不好轉身點破把她嚇個魂飛魄散,就保持着步伐,讓存在於兩人之間、微妙美好的氛圍延續下去便好。

 

 

「奧斯卡,其實還在大學時我便見過妳,妳知道嚒?」傑勞德決定打破沉默,讓奧斯卡分分神,放鬆一點。

 

 

「真的嗎?那是甚麼時候?」

 

 

「就在劍擊學會的迎新攤位上。」

 

 

「我怎麼對你沒有印象?... 啊!難道你便是全副武裝跟我比試的那位學長?」奧斯卡驚訝的反應讓傑勞德開懷不已。

 

 

「嗯,自從那次,妳我便沒有再正式碰面。」

 

 

「真是意想不到... 原來你也是劍擊學會的人。我們相隔幾年,又在這遙遠的地方再遇上,還真是...」

 

 

「真是有緣,對不對?」傑勞德接上奧斯卡的話,對她眨了眨眼睛:「所以老天安排我們在一起。」

 

 

「...... 我常聽說,同期有位明星一般的學長,人帥藝高,但我從沒有見過,你知道他嗎?」奧斯卡被傑勞德的俏皮話語羞得耳根一燙,不知如何接上,唯有急急另辟話題。

 

 

傑勞德噗哧一笑:「我當然知道,怎麼樣?妳對他很感興趣嗎?」

 

 

「唔... 當年的確想跟他對戰一場,看看他是否如學會的學兄學姐口中那樣了得,」奧斯卡反而認真起來,想了一想:「還是名不副實,只會耍帥...」

 

 

「原來如此,」聽到奧斯卡這話,傑勞德憋着更張狂的笑意:「有可能他知道自己將不敵洶湧而來的後浪,急流勇退去了!」

 

 

「可能吧!否則我怎麼於學會練習、活動中一次也沒有見過他?」奧斯卡的聲音悶悶的:「還是根本學會裡沒有這樣一個人物?只是學長們捏造尋我們開心的?」

 

 

「怎麼會捏造?是真有其人啊!」傑勞德實在忍不了,呵呵的笑起來:「我多年沒動過,早就有點技癢。既然妳我同是學會的人,難得遇上了當然要比試一場,好嚒?」

 

 

奧斯卡說着說着,早就懷念起比劍那種痛快來了,立刻欣然答應。

 

 

兩人走到一處舉目無人的平坦草地,除了遠遠有一盞路燈照明,灑滿草地的銀白色月曄足以照亮地上蓄勢待發的兩人。傑勞德給奧斯卡遞上沿途拾起、已清理好枝節樹葉的樹枝:「就跟學會的老規則,三局兩勝為蠃。」

 

 

「好,我可不會為了我的見習評語而讓賽啊!」掂量一下手中的樹枝,瀟灑地挽起劍花的奧斯卡朗聲道。

 

 

臉帶笑意的傑勞德不再說話,舉起自己的樹枝,以末端跟奧斯卡的輕點一下,便開始輕輕躍動起來。

 

 

月曄下兩人的身影輕盈而迅速,手上的樹枝不時相碰,一時又纏着對方的樹枝攻去,誰也沒有先取分,勢均力敵的鬥得難分難解。

 

 

數個往來過後,正踏前一步、眼看就要刺中傑勞德的奧斯卡,忽地感到腳尖一麻。「噢!」只感到踢中石子的一瞬、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已不受控制的飛向傑勞德。

 

 

被奧斯卡撲過滿懷的傑勞德,抱住她之餘亦被撞至雙雙倒地。「妳/你沒有事吧?」着地後兩人同聲一句,最後還是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我沒事,」驚魂甫定的奧斯卡笑道:「都是我那雙尖頭皮鞋累事。早知道便脫了鞋再比劍!對不起,克萊門。」

 

 

「我還好,雖然給妳撞倒成了個人肉軟墊,但如果你脫鞋比劍割傷了雙腳,我要背你回家豈不是更可憐?」

 

 

「我還是第一次比劍絆倒,絆得要飛起來,說起來真是不堪!」說着就要起來的奧斯卡嘗試撐起身體,卻發現腰肢被緊緊摟住了。

 

 

「嗯... 我沒事了,讓我先起來好嚒?」忽然意識到現在是怎樣的一個情況,兩人是那樣曖昧的一個姿勢,奧斯卡本已因比劍而泛紅的臉更燙起來。

 

 

「不讓。」眼前的奧斯卡一頭金髮披散在背後,背着月曄的臉雖然矇矓不清,卻依然透着羞赧的緋紅。原來笑意盈盈的閃亮雙眸此時因尷尬而垂下不敢對視,雙臂維持着剛才倒下時的自然保護反應而撐在身旁,卻沒能分擔多少她壓在傑勞德身上的重量。運動與受驚過後的急速呼吸,反而把緊貼的柔軟更加擠向傑勞德的胸膛。在這近距離的空間中籠罩着傑勞德的,還有汗濡混合她身上香氣而成、一種獨特撩人的甜膩氣味,讓他更是如痴如醉。

 

 

「這是這麼多年以來,比劍後最好的獎勵。」傑勞德直勾勾的盯着奧斯卡說,一只手輕撫上那如瀑金髮,替她一縷一縷的逐少理好剛才倒下後散亂交錯的髮絲:一手則是更加摟緊奧斯卡的腰肢,讓她貼着自己火熱的身軀、感受着她柔軟的軀體。

 

 

「我們還沒有分出勝負,那來甚麼獎勵...」奧斯卡嘟囔着,只瞥了一眼便不敢再對上傑勞德火熱的目光。他有力稍快的心跳,從掙不開的緊貼身軀傳來;透過輕薄的夏裝,奧斯卡彷彿能感受到傑勞德結實流暢的線條、及毫不掩飾的炙人體溫,燙得她也跟着燃燒起來。

 

 

被奧斯卡的身子不自覺的蹭了蹭,溫香軟玉在懷的傑勞德更是心中一蕩,給她理好了頭髮的手順勢扶着她的腦袋,湊上去吻了吻她的額角。

 

 

柔柔晚風帶不走身軀相貼的燥熱,也吹不散縈繞兩人對方的誘惑氣息。傑勞德湊近的瞬間,奧斯卡感到自己被燙熱了也燻壞了。不知何時已不再強撐於身旁的雙臂,讓身子放鬆更貼近傑勞德,被又撫又揉、舒適無比的頭臚已不自覺的擱在他的肩頭上。

 

 

依然壓在自己身上的奧斯卡如今溫純無害得如一只小貓一般,擱在自己頭側的俏臉兩頰緋紅、眉目柔和,嫰紅的唇瓣隨着吐息微微噘起,可口得像今夜尚未享用的甜點一般。本來散步沿途撞見不少旖旎場面,傑勞德早已心猿意馬。經過比劍冷靜下來後,卻因奧斯卡意外的絆倒造就了如此醉人時光,傑勞德更是情動。原來在金髮上的手徐徐下移,掃過奧斯卡的耳鬢,在她軟嫰細潔的臉頰上若有無若的輕輕摩挲着。

 

 

溫暖的大手撫上臉頰,指腹掃過之處麻麻癢癢的,奧斯卡更覺羞澀,不禁縮了一下:「別...」

 

 

如此美妙的觸感、與奧斯卡羞答答的嬌嗔,令傑勞德越發欲罷不能。大手乘勢捧着她的臉蛋,就像剛好可一手掌握的珍寶一樣,傑勞德情不自禁的湊近再次吻上她的額。

 

 

「妳便是我的獎勵,奧斯卡...」此時此刻沒有甚麼比唇上傳來那溫潤軟嫰的觸感、及她那充盈鼻腔的誘人馨香,更令傑勞德心醉神迷。雙唇戀戀不捨的巡迴於臉上,從額頭開始、順着眉角、眼瞼、鼻尖,落下一串串細細的吻。

 

 

被吻了一遍又一遍,奧斯卡感到自己的神智,已被原來的麻癢轉化而成的奇異舒適感侵蝕,身子軟得動彈不得,只想這刻的感覺延綿下去。壓在身上的人兒被自己吻得軟成一灘、柔若無骨,只有傑勞德自己知道,他是有多麼想大口大口的繼續吻上奧斯卡,在她的臉蛋耳朵又舔又吮,甚至下移至頸項、一直下去,把她吻得嬌喘連連、哆嗦求饒... 心念及此,摟住奧斯卡纖腰的手不禁一緊。奧斯卡隨即身子一僵的反應令傑勞德知道她還沒有準備好面對自己的熱情,一時的放縱只會適得其反、恨錯難改。心中輕嘆一聲,傑勞德抑下把奧斯卡拆吃入腹的念頭,雙唇最後遊移到她沁着蜜香的嘴角,綣戀輕啄。

 

 

「其實當年那明星學長穿上全副武裝,在跟妳第一次比劍時,他已經敗給妳了,」傑勞德低啞的呢喃低迴着,雙唇反反覆覆、似有若無的輕輕擦過奧斯卡的微噘櫻唇,留下一遍火辣。本已瘋狂跳動的心、快感併發的腦海,都因為他的話瞬間爆出火花:「因為妳早就贏了他的心。」

 

 

 

 

 

 

 

 

 

 

 

 

 

 

 

 

 

 

 

 

 

 

 

 

 

 

 

 

 

 

 

 

 

 

 

 

arrow
arrow

    sous le soleil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9)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