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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晚了總比來不了要好!此忽發奇想的亞蘭生日賀文,故事的時間線是承接去年亞蘭生日後的日子,內容跟主故事是有點關連的,但插入連載中的故事又不太搭調,所以獨立出來的一篇只好以番外形式登出,希望大家賞文愉快!也補祝亞蘭8/12生日快樂,繼續瀟灑風流啊!

 

<先此聲明,此篇的調調有點不同,不喜勿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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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為亞洲區排名前列的其中一個國際大都會,東京的生活形態可是受到不同文化的衝擊。可是國民強烈的民族意識,卻令眾多的傳統文化得以保存;在向國際展現大都會魅力的同時,也令人驚艷於源遠流長文化的存承。和食可算是跟民眾生活最貼近、也最廣為人知的特色傳統。

 

 

「... 實在是... 太神奇了!」咽下食物後,亞蘭的眼睛瞪得老大、嘆了口氣道。

 

 

「幹嚒表現得像從沒嚐過美食一樣?呵呵...」看見他這幅樣子,木村忍不住調侃了一句:「你可是從『美食之都』巴黎來到這裏的。」

 

「雖然是這樣,可這種味道的組合,單憑想像就覺得很不搭調,我在巴黎也從沒見過這樣的配搭。但放到口中,那味道... 卻完全是另一回事!怎麼會這樣呢?太神奇了!」看着亞蘭對面前的食物驚嘆連連,木村總是被他對日本傳統美食的誇張反應逗得笑不攏嘴,又要顧及外出用餐的禮儀,往往只能憋着笑意、用手掩着笑得快裂開的嘴角。自從有亞蘭的相伴,外出用餐、以及平常的日常生活,對木村來說都增添了不少樂趣。

 

「感覺很滿足啊...」步出小店,亞蘭輕鬆踱步之餘卻似念念不忘意猶未盡:「你們的餐膳真有趣,每一道菜都份量不多,可幾道菜下來,味蕾感官卻是被那複雜多樣的味道完全滿足了呢!」

 

「那你是吃飽了沒?」木村自己可是足夠了,但瞥一眼身旁比自己還要高一點又健碩的亞蘭,總感覺他還沒填滿肚子。

 

 

「可以了!日本的食物都是相對清淡不油膩,飽足之餘又不會吃撐肚子,很健康呢!最適合要保持身段的我們,」亞蘭笑道:「還要謝謝你,領我一次又一次到這些隱世食店嚐鮮。沒有你領着,我肯定找不着之餘,進到店內也可能被人趕出來呢!」說罷亞蘭拍了拍木村的背。

 

「不客氣,」身體輕顫了一下,木村別過頭去:「堂皇一點的說法,是我能向外國人介紹我國的美食精萃感到榮幸;說白了,就是有你做飯伴,令人... 挺高興的。」

 

 

走在街上,兩人並肩而行,有的沒的搭着話。飯後的身體滿足又暖和,迎上冬夜的寒風也不覺冷。

 

「快到聖誕節了!我到這裡不經不覺快一年,」看着街上璀璨的聖誕裝飾,想起去年剛剛跟奧斯卡成為戀人後也有偷偷到巴黎街頭欣賞聖誕裝飾,亞蘭臉上泛起笑容:「只可惜奧斯卡今次來去匆匆,還沒有時間好好逛逛東京便要走了。否則到處遛遛,讓你帶我們去嚐嚐地道美食,她必然很享受呢!」

 

「下次如果傑吉爾小姐再到東京來 ,我定會為你們好好安排的,」木村還記得初見奧斯卡的驚艷感覺:「只怕你們獨愛留在家裡不願外出...」

 

「哈哈!你這是羨慕嗎?」木村的話令亞蘭立時憶起數天前奧斯卡神秘趕來給自己慶生的甜蜜時光,纏綿悱惻之至令亞蘭的臉也不自覺地熱起來,還好於晚上不易被察覺。

 

這是羨慕?還是... 嫉妒?木村說不上,也不願去深究對亞蘭所泛起的模糊感覺,就知道這樣兩人一起用膳談笑、輕鬆相處,自己已很滿足。

 

「說起奧斯卡,又令我想念起巴黎的一切來,」多走一會,亞蘭佇足於一店舖前,轉頭向木村笑道:「你還吃得了嚒?」

 

「歡迎光臨!」推門走進面積不大、只放了三兩小桌子的店舖內,淡淡的香甜氣味隨着室內的暖和空氣鑽進鼻腔:「哎呀,是木村啊!歡迎歡迎!」店舖內唯一的男店員對他們微笑着。

 

 

「你好,高橋!是要打烊了嗎?我們來得不合時了。」木村走上前去跟那站在料理枱後的店員說起話來。

 

「沒關係,既然是你們來了,打烊後還是可以待着的。」高橋看一眼木村身後的亞蘭,招呼着:「這位先生請隨便看啊!如有甚麼需要請告訴我。」

 

「這是從巴黎來的亞蘭,公司讓我負責的模特兒;這是高橋,這店的店長,也是我的高中同學。」木村把亞蘭拉了過來,給兩人介紹了對方。

 

「您好,高橋先生,」亞蘭對臉上掛着溫和微笑的高橋,像本地人一般躬身敬禮:「您這裡的洋果子好棒啊!就像在巴黎所見的那樣。」

 

「高橋當年到巴黎的廚藝學院進修後,在當地工作了一段時間再回國。他的法式洋果子在這可是很受歡迎呢!想不到走着走着就走到他的店來,還把你吸引了。」木村看見剛才還說着飽足的亞蘭嘴饞的樣子便覺得好笑。

 

「木村你過譽了!受其他人歡迎又如何?你不受落啊!每次來只喝咖啡,」高橋笑着給木村送上常喝的咖啡:「亞蘭先生,你要試試我的推介嗎?」

 

「當然好啊,看見你的洋果子便懷念起巴黎的味道來。」亞蘭興高采烈的拉過櫈子,於料理枱前坐下來:「偶爾來點慰藉心靈的甜食,不算是對自己的工作不負責任吧,經理人先生!」亞蘭說着,像個討糖果的孩子一樣對木村眨了眨眼睛。

 

「偶爾吃一點當然沒關係,」木村心頭跳了一下,可目光瞬間便被高橋手上的碟子吸引過去:「但你也給他太多了吧,高橋!」

 

「我的天呀!Opera、Eclair、Mille-feuille,都是巴黎的味道啊!我就不客氣了!」亞蘭雙目放光,雖然日常算不上超愛甜食,但此刻看見卻是對家鄉的味道懷念不已。

 

「看見人們因為我的洋果子而感到快樂,這感覺真的很好!」看過亞蘭一臉滿足的樣子,高橋轉而看向木村:「你甚麼時候會開始欣賞洋果子呢,木村?」

 

「我好像還沒見過木村吃甜食!」享受不已的亞蘭抬起頭來,舔了舔嘴角:「木村你不愛甜食嗎?要不要嚐嚐高橋先生的推介?來,張開口...」

 

「別胡鬧了!」看見亞蘭笑眯眯的遞上甜食到自己嘴邊,木村的臉漲紅得如蕃茄一樣,慌忙別過頭去:「你自己愛吃就好,我... 我才不要吃你的口水!」

 

「木村不是不吃甜食,只是...」高橋瞥了一眼木村害羞的樣子,眉毛一挑,見他被亞蘭嗆得沒有阻止自己說下去的意思,續道:「他只吃和果子。」

 

「和果子?那都是好東西,可為甚麼獨愛和果子?」

 

「因為... 我以前有位... 朋友,很喜歡和果子,連帶我也喜歡上了。」被木村狠狠地瞪了一眼的高橋沒再搭話,木村斷斷續續的解釋着,連聲調聽起來都不自然。

 

既然親自喂他木村又不領情,說起和果子表現又怪怪的,亞蘭不再延續這話題,笑嘻嘻道:「真是很美味啊,高橋先生!活脫脫是巴黎的味道呢!」

 

「謝謝你的讚賞!我可是用產自法國的原材料製作的,得到你這個當地人的欣賞,證明我的心血沒白費。」

 

「太好了!以後要懷念巴黎的味道時,又多一個好去處。」

 

離開高橋的店舖後,木村如常把亞蘭送到公寓的門口。只見木村沿途心事重重的樣子,亞蘭對和果子一事隻字不提,免得再觸動他的思緒。只望未來的日子,到哪一天木村把自己視作真正可交心的朋友、願意告訴自己時再洗耳恭聽吧!

 

 

「歡迎光臨!」一個冬日的午後亞蘭獨自走到高橋的洋果子店,推門入內便見到不少顧客,熱鬧非常。

 

 

「亞蘭先生!今天就你一位來嗎?請先坐下。」正在收銀的高橋一眼便認出逕自走到料理枱前坐下、外型高大亮眼的亞蘭。

 

「高橋先生!我今次專程給你送來這個...」亞蘭靦腆一笑,小心奕奕的從手提袋中取出一個紙盒:「這是我親自製作的檸檬派,謝謝高橋先生上次的推介,讓我再嚐到家鄉的味道。希望你不嫌棄,嚐過後再給我評語啊!」

 

「想不到你也懂製作洋果子,真是多才多藝呢!謝謝你。」竟然有人送洋果子給自己,還要是一個大帥哥,高橋一陣驚喜:「怎麼木村今天不跟你一起來?」

 

「他在事務所,我一會就要過去。」

 

「你在這還適應嗎?」

 

「多得木村先生的照顧,生活及工作總算習慣了。」

 

「我也覺得木村好像沒之前的冷漠,可能你們令他忙得沒空胡思亂想呢!」高橋邊在料理枱前打點,邊說着:「好像一兩週期前,他竟然跟我說要訂一個生日蛋糕給一位朋友。你也知道木村他不吃洋果子,我就從沒想過他也有要訂製蛋糕的時候。我還調侃他這朋友一定是對他別有意義,否則木村怎會給他訂製蛋糕!後來預定日子前數天,他又說行程有變,他不會跟朋友慶生了,着我不用製作。很久沒見木村這樣關注一個人了...」

 

眼前的亞蘭一幅聽得入迷的樣子,高橋意識到自己可能說太多了,忙賠笑道:「不好意思,我自言自語的說多了,亞蘭先生你就當作沒聽過吧!」

 

「木村先生的人很好,但總是帶點神秘。聽說他以前也當過模特兒,不知為何又退出了...」正興在頭上,亞蘭怎會放過如此機會,想要向高橋多套點有關木村的消息。

 

「不好意思,那邊的客人要幫忙,我先過去了。再次謝謝你的果子,認真嚐過後我們再交流交流。」高橋臉上掛着略帶歉疚的笑容,準備逃離還要發問的亞蘭身邊,離去前不忘拋下一句:「如果亞蘭先生知道木村在意的人是誰,請務必要告訴我啊!」

 

「我把食材買回來了,亞蘭!今天究竟我們要幹麼?神神秘秘的...」一個工餘的黃昏,木村應亞蘭之邀,到公寓去共進晚餐,及進行「令身心愉快」的活動。邊進門邊喊着,見亞蘭沒回應,木村便㩗着大袋小袋走進居室內。

 

 

「啊,你來了!」只見亞蘭一身居家打扮,於廚房裡弄這弄那。短褲鬆垮垮的掛在健美堅挺的臀上,透着絲絲隨意的性感。最吸引視線是身上的圍裙,綁帶繫在腰後更突顯那背部至臀部優美流暢、充滿力量感覺的線條。

不是沒見過亞蘭居家的樣子,可加上圍裙,整個感覺就變得不一樣,尤如...

 

「尤如在家中料理着待丈夫下班回家的妻子一樣...」木村不自覺的喃喃自語,難以移開自己投在亞蘭身上的目光。直至亞蘭轉過頭來,木村才一個激靈,輕咳兩聲以掩飾自己的窘態:「咳咳!你這身打扮是要進行甚麼角色扮演嗎?」

 

「不!你讓我欣賞了這麼多日本的美食文化,我也希望能給你一個不同的飲食體驗,」亞蘭煞有介事的說:「所以我們今天就是要做洋•果•子!可能經過今次後,你會喜愛上洋果子呢!」

 

說罷,亞蘭隨手取出另一條圍裙,淡藍色的,跟他海軍藍色的圍裙是同一款式。看着他走到自己身前,木村對亞蘭接下來的舉動,隱隱有些期待,心跳不期然加速起來。只見亞蘭臉帶微笑,為自己解開領帶取下,鬆開了襯衫的頭一夥鈕扣,再為自己套上圍裙、身軀傾前一點讓雙臂環繞到腰後為自己繫上綁帶... 單是這幾個動作已令木村心如鹿撞,靠近的身軀傳來無比的溫暖和淡淡的鬚後水味道,木村感到自己的耳根頸項燒得火紅灼熱,只望亞蘭聽不見胸腔內那惱人的怦怦心跳。

 

「好合身啊!淡藍色跟你的氣質多相襯,你這幅樣子外出推銷電飯煲,一定令主婦們買的心悅誠服!」為木村穿戴整齊後,亞蘭退後兩步,對自己為木村的打扮滿意極了。聽着亞蘭笑話自己,令木村更感羞赧,本已紅粉緋緋的臉更像要滴出血來。

 

 

「你這麼多動作,就是為了做洋果子嗎?你不要以為嚐過高橋的果子,自己便弄得出來了!」木村實在再抵不住亞蘭對自己的注視,氣急敗壞的對亞蘭連珠炮發,好把自己又羞又惱的心情抑下去:「你懂得做嗎?別在裝模作樣的浪費時間!」

 

 

木村激烈的反應是亞蘭完全料想不到的,就如被人欺負一樣。木村表現出這從沒有見過的另一面,令人不禁懷疑這是日常冷靜自持的經理人先生嗎?

 

 

「稍安無燥... 稍安無燥...」自己無意中激怒了木村,亞蘭急忙賠笑安撫:「只是那天跟你一起往高橋的店舖,知你只愛吃和果子,就想着何不嘗試做一下呢?可能這會改變你對洋果子的觀感。再說,我的手藝可是名廚傳承的...」

 

「我不是討厭洋果子,只是...」眼前的亞蘭誠摯的樣子,令木村知道他不是要戲耍自己,心裡暗暗為自己剛才的激動行為感到悔咎。可要為自己的行為、及背後的心情作出解釋,木村卻沒有勇氣開口,欲言又止。

 

「我就知道每個人對一樣事物的堅持必然有其背後的原因,」亞蘭見木村漸趨平靜,一邊準備器具道:「如不是當時興起參加了烹飪班,我也不可能認識奧斯卡、進而成為戀人。所以洋果子對我來說,是充滿意義的。」

 

 

「你就那麼喜愛洋果子,不知會否有甚麼時候喜愛上和果子呢?」認識到洋果子跟奧斯卡的關聯;每每提起洋果子自然會想到奧斯卡;兩者於亞蘭心深處都是特別的存在... 這一切都令木村心中昇起一陣酸意。

 

 

「我已經喜愛上啊!」亞蘭認真的點點頭:「為了令自己更進一步,我也願意踏進另一個國度,學習接受完全不同的文化。踏出第一步、嘗試新的東西,可能你會找到其中的樂趣呢!就像我在這裏的生活一樣...」

 

 

「更何況... 咳...」亞蘭輕咳了一聲,向木村眨一眨眼睛,狡黠的笑容一閃而過:「你... 既然要為他人預訂蛋糕,何不嘗試自己做一下?雖然最後,你沒能送得出去,但被木村你記在心中的那位幸運兒真是幸福啊!」

 

「你說甚麼?」冷靜的外表下,木村心中一凛,腦海中恨不得把唯一的知情人士碎屍萬段,也不知道那廝對人透露了多少。

 

 

「嘻嘻!」亞蘭壞笑着不再回應:「要快點開始做,否則晚飯要延遲多了!」

 

 

「成功了!」親手把果子從焗爐取出的一刻,木村或多或少都有一點點感動。在亞蘭的指導下親自製成的第一批洋果子,小小的Madeleine縱使外型平實不夠討好,其令人心醉的香味還是比冷冰冰的和果子略勝一籌。經不起亞蘭的催促,木村切了兩小片給自己及亞蘭。在亞蘭滿是鼓勵笑意的目光注視下,放進口中的果子味道比木村想像的出乎意料地好,甜美又令人愉快的感覺令木村思潮湧動,剛才令人心盪神馳的點滴又再浮上心頭。

 

 

亞蘭不時貼近的身軀;持着自己的手、示範如何攪拌的大手;拂過頸項的溫暖氣息;對着自己展示的笑容... 整個過程木村只知道自己完全被亞蘭牽着鼻子走,對製作果子的過程細節印象全無,反倒是給曖昧夢幻的氛圍沖昏了頭。有亞蘭伴在身旁,製作洋果子果然成為了「令人身心愉快」的活動。看來往後的日子,心底裡都會把洋果子跟這難能可貴的美妙相處時光劃上等號。說不清的情感又累積了多一點,木村希望彼此和諧的關係能持續下去,不會因自己某天的霎時衝動而粉碎瓦解吧!

 

 

「這第一次做的洋果子,就算是給你後補的慶生蛋糕。補祝你生辰快樂,亞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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