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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卡感到自己軟癱的身子被抱起來,於溫暖強壯的懷抱中走到樓上。矇矓間聽到潺潺水聲,與把她抱在懷中的人雙雙浸入香氣四溢的熱水中。除了疲累得不願張開眼睛,也因剛才自己慾望高漲的放浪姿態,變得羞於面對眼前人。

感到維克多細心的把自己散落的金髮盤起用髮夾固定好,再擺好她的位置,讓她舒適又親密地枕在他精實的胸膛前。

 

身上的肌膚浸泡在熱水中被細細的揉洗着,加上適量施力的按摩,奧斯卡舒服得睜不開眼來,亦不期然發出舒適的嘆息。

「感覺好了點?」

「嗯…」

「… 剛才… 妳把我身心『照顧』週到,我也應該禮尚往來啊!」維克多在奧斯卡的耳邊呢喃道。那在耳邊訴說着的溫熱氣息,加上憶起剛才的旖旎場面,奧斯卡的耳根又燙起來。

 

「看來妳的巴黎之旅果然令妳準備好身心面對婚禮,及妳的丈夫呢!只是闊別數天,我覺得妳好像比之前還要吸引… 」維克多一邊揉着她的手臂,繼續訴說着:「妳的一舉一動好像更婉約動人、 更女性化了,真是令人驚喜! 還是我的錯覺呢?」

「我平常就像個男人婆嗎?」奧斯卡終於睜大了眼睛,啐了一口。

「當然不是我就是愛妳瀟灑爽朗的性格,但想不到… 妳溫柔嫵媚的一面殺傷力是如此強大!」聽得身後的他如此讚美自己,奧斯卡禁不住偷笑,輕拍了他的膝蓋一下。

 

「妳知道嗎?妳在巴黎的數天,我多擔心出現變掛。妳知法國男人的浪漫手段不是女生招架得住的,我每天都在提心吊膽,就是怕妳會給某個美男子騙去…」奧斯卡繼續享受地坐在維克多舒適的懷抱前,自說自話的維克多用手指纏上了她的玉指把玩。

「你不也是法國男人嚒?」

「不能相提並論! 我的浪漫手段只用於妳一人身上,跟那些專釣漂亮女人的壞男人不同…」維克多搖搖頭,順勢抓起她的手指逐一吻着。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回來你身邊了?」奧斯卡輕笑着,目光卻被吸過去:「反倒是它不太好,這襯衫怎麼了?」雖然洗過,但淺棕色的痕跡在淡紫色的布料上還是異常突兀。

 

「這是妳送我的,又捨不得丢棄,便留作家居服好了!」不用看也知道奧斯卡所指的正是掛在牆上的那件襯衫,維克多繼續享受一邊玩弄她的玉指、一邊撫揉她細嫩肌膚的樂趣。

「我不在就這樣失魂?」奧斯卡嘟嘴道。

 

「是意外嘛!但過程很有意思。就發生在妳出發的那天,我如常上班去,」維克多忽然想起甚麼,煞有介事的略為坐直身子,令浴缸的平靜的水面蕩漾起來:「直至午膳時間,剛要踏出辦工大樓門外,竟下起雷雨來。可我又沒有雨傘,唯有站在樓簷下暫避一會。忽然不知那裡冒出的一個男人衝進來,也是來避雨的。他差點就要撞上我,幸好就在我身傍打住了。可惜他手持着的熱可可卻潑落在我身上!

 

「他非常過意不去,連連致歉。我掏出手帕印乾,還笑說還好這杯可可不熱。那男子聽後一怔,瞄了我一眼。我心想不是又惹上甚麼怪人吧!」維克多吐吐舌,續道:「忽然他問我是否快結婚了,那刻我猜不透他的心思,並沒有回答。可能見我一面狐疑,他微笑着對我說,因為我全身散發着幸福的味道,所以他就隨機猜想。我當時也是半信半疑,但妳可知他之後說的才更令人驚訝…」

 

「他竟然問道:『如果現在她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拒絕和你成婚,你會否為了她的幸褔成全她?』他直盯着我,雖然他是個陌生人,但他那深遂的深色眼眸,倒是令人覺得安心想跟他傾吐心事。」

「那你怎樣回答呢?」奧斯卡聽着饒有趣味。

「我對他說,要是這樣她才得到幸褔,我會成全她的。他沒有接話,只一直瞧着我,好像能閱讀我的心思一樣。過一會他又開口:『你能以你愛的女人的立場設想,能嫁給你的女人一定會得到幸褔的。從不知何時開始,你就一直追隨着這身影,不曾間斷。你對她的心意,一定要傳遞給她知道啊! 也要珍惜相處的時光,好好愛她寵她。以前的我要感謝你,現在我也安心了…』最後他要感謝我甚麼的我不明白,但身為男人,我接收到他眼中對我的欣賞。剛好雨停住了,他跟我握握手,便離去了。」

 

「那男人是個甚麼樣子的?」聽着聽着,奧斯卡已有頭緒。

「印象最深刻是他那深遂的深色眼眸,頭髮也是黑色的,身高跟我差不多吧!算得上是俊男一名。怎麼了?妳認識他嗎?」

「哦… 那你跟俊男的偶遇還挺有意思的。這樣的深情對話,你寧可跟外人說也不曾對我說過啊…」奧斯卡稍稍轉過身,捶了維克多的胸膛一下,笑着抗議道。

「我有一輩子的時間跟妳說嘛!今天娶得了妳,就像美夢成真一樣…」維克多捉住了她的粉拳,加上水的浮力,施力一帶把本來坐在他懷中的她,拖向自己變成附伏於自己身上。

 

「噢!」毫無預警的一帶,奧斯卡驚呼出聲,水花四濺令她以為自己要沒入水裡。還好維克多把她摟住了,奧斯卡這才發覺她的身軀正毫無阻隔的緊貼着他的。

激盪的水面又回復平靜,被摟住了、伏在維克多身上的奧斯卡,也不知是熱水還是受驚的關係,發覺心跳開始加速。

 

「… 美夢成真可不是說說而已。以往我就是怕不吉利、怕出岔子,一直也沒有告訴妳我那些奇怪的夢境。我一直也沒有告訴過別人,反倒是那男子像知悉我的夢一樣,經他提起了,我們亦終於在一起,現在想着告訴妳也沒影響吧。」摟緊了奧斯卡的維克多深吸一口氣,娓娓道來。

「啊… 竟然有事情這樣困擾我們從容的維克多,真是要洗耳恭聽。」奧斯卡心中一凜,難不成他的夢就像她的,是前世的記憶?

 

「正如那神秘男子所言,從不知何時開始,我就夢見自己一直追隨着一個身影。我不曾見過那人的臉,但從背影看來,雖然她身穿男裝,卻是一個女子,有着一頭長鬈金髮的女子。」維克多說着,不時用面頰磨擦着奧斯卡盤起的金髮。

 

「我總是從不同方向、於不同距離追隨着她的身後,時遠時近,卻從未觸及。我感到夢中的我只是不徐不疾的跟着她的步伐走便已經心滿意足,可是卻有一個夢境跟那些最常出現的夢境不同。這個夢境我可是跟她走得很近,我差點便吻上她的唇,卻給她逃開了… 雖然還是看不清臉容,相信她的表情並不是要開玩笑的,而是真正想逃離,因為我感到夢中的我是極度失望。這對我來說是一個惡夢啊!每次我都會驚醒過來,而這個夢就在我們開始談婚論嫁的時候開始出現,時間也未免太巧合吧!這令我有點患得患失,深怕會出岔子,直至現在大局已定,才放心告訴妳這些!」奧斯卡感到維克多摟着她的手臂收緊了一下。

 

奧斯卡默默聽着,就是覺得匪夷所思,那不正正是跟她的情況一樣嗎?只是她有遇上安德烈解說給她知道,維克多前世跟她的事情也有告訴她。不知就裡的維克多,就讓他把這不甚愉快的記憶當成夢境一樣的存在吧!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那只是夢境罷了!現在你擁有了我,我也擁有了你,這才是真實的啊! 難道你… 留戀夢中的心上人?」奧斯卡抬起頭,對上眉頭微皺的維克多:「你會娶我,就是因為我跟她一樣有一頭金髮嚒?」

 

奧斯卡微慍的語氣,令維克多慌張起來:「當然不是這原因! 我是真的愛妳,奧斯卡!」雨點般的吻落在奧斯卡的髮上臉上。

「嗯嗯… 我知道! 說笑而已,我知道你愛我很久了…」嘰嘰笑的奧斯卡看着維克多緊張的模樣,主動迎上他吻向自己的雙唇。

心情激動的維克多緊緊吸吮着奧斯卡甜美的唇瓣,生怕她會逃走一樣。奧斯卡也迎合着他,藉着互相纏綿的唇舌,訴說着自己對他的愛戀,安撫他剛才受傷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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